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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日的京城就像是紧绷到极致的火药桶,只差一点火星就能彻底爆炸。
“父皇,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广德侯。”
皇帝抬眼看向穆尧:“你觉得是广德侯派人谋杀的昭平侯?”
“广德侯的嫡次子被昭平侯所伤,广德侯府因为昭平侯成了京城的一个笑话,广德侯杀昭平侯的动机很充足。”
“所以?”
穆尧的脸色和声音一样冷硬:“所以有人把全部的黑锅都扣在了广德侯的头上。”
“太子如何敢肯定广德侯背了全部的黑锅?你也说了,广德侯杀昭平侯的动机很充足,说不定就是广德侯派人杀的昭平侯。”
“父皇,广德侯府经不起大风大浪了,广德侯没那么大的胆子,也没那么大的本事。”
皇帝微挑眉,眼中闪过满意之色:“那你可查出了真正的主谋?”
穆尧睫毛微颤,脑子里闪过顾晏,嗓音沉寂:“儿臣无能,对方把尾巴扫得太干净,儿臣拿不到证据。”
“拿不到证据实属正常。”皇帝漫不经心地转着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,嗓音平静:“既拿不到别的证据,那就办目前证据指向的人。”
穆尧眉头皱起:“可办了广德侯,岂不是正好顺了某些人的心意?而且昭平侯在地下也难以安息。”
“太子。”皇帝与穆尧对视,眸底漆黑莫测:“昭平侯当初选择入官场,就该想到她很可能会不得善终。”
穆尧的眼底透着执拗:“父皇,昭平侯于天下百姓有功。”
“朕知道,所以朕从不吝啬于对她的封赏。”
说完,皇帝垂眸,忽略心头的那抹隐约闷痛,脸上只有淡漠到极致的平静:
“死于官场争斗,是她无能,也是她为自己选的结局。
广德侯不算无辜,朕让广德侯一家下去陪她,免她一个人在下面孤单无聊,也算全了朕和她的这场君臣之谊。”
“可是父皇……”
“太子。”
皇帝打断穆尧的话,深不可测的眼眸中有着明显的警告之色。
穆尧紧抿住唇,不敢再说话,只是忍不住想若顾晏知道了程晚身亡的消息,还能撑得住吗……
“明日了结昭平侯身亡一事,你退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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